第五十章

　　「真好看啊，不是，李明珠，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，就这么随便？嗯？」看那一地的照片，感觉自己的脸又被杨浩狠狠的打了一巴掌。
　　「…不是…这不是我…你相信我好不好，我知道我错了，但这个真不是我的…」妻子惊恐地看着我，「呵呵呵，不是你？那是谁？」我看着她，「真不是我的…我…根本就不给他拍照…」妻子看着我，「呵呵，好啊，想的很周到嘛，行，我相信你。」我嘴角上翘，看着妻子，「…我说的都是真的，…你别这样…我怕…」妻子说了「怕？怕你就不会做出这种事…你们发生了几次关系？」我贴近床边，看着妻子，「…没有几次…」妻子不敢看我，眼神向下，「嘿嘿，好啊，没有几次，」我微笑着，「你也可以出去玩…就当报复我…我不会怪你的…」妻子小声的说，「呵呵，你把我当成什么人就？你以为我像你？嗯？」我抬手抓住妻子的下巴，定住看着她，一股股香味从她衣服的领口散发出来。
　　「…不是…我只是想…」妻子看着我说，「想让我和你一样，然后我们俩就可以抵消了是吗？」我嘴角上翘，看着她，「…你也可以这样想…我知道错了，原谅我这次…」妻子嘟着嘴巴，「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？在大学的时候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白痴？」我抓她下巴的手越发用力，「…嗯…疼…」眼泪从妻子眼睛里滑落下来，也打湿了我的手，「没有几次？09年我从北京出差回来，我给你电话那晚，嗯？是不是正在跟他？」我呼着粗气，想到那晚，妻子接听我的电话有些奇怪，就像我送她生日钻戒那晚。
　　「…不是…」妻子说了「呵呵呵，李明珠，你到现在还骗我，你知道儿子跟我说什么吗？他说听到妈妈很痛苦的声音，起床来看你，你他妈真恶心，你就不怕儿子发现吗？你就不怕儿子一生都留下你们两个狗男女做那些恶心事情的记忆吗？」想到宇宇，我愤怒地说。
　　「……」妻子不说话，「你不会又说没有吧，你真他妈在浴室里摔倒了吧？」我放下抓着她下巴的手，「……那晚…你快回来…我本来想结束和他的关系…怪我一时不忍心…怪我…」妻子闭起眼睛，泪水不停的落下。
　　虽然已经知道就是那样，但是妻子亲口承认时，我还是感到窒息般的疼痛。
　　「我去北京出差那次，你们就开始发生关系，是吗？」我说，「…嗯…从你去北京出差那次开始…」妻子沉默了很久，好像泪水已经流干，然后平静的回我。
　　「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，随你怎么处置吧，你跟我爸我妈说也可以，我只希望，儿子…」
　　「不可能，从你做那些事情开始，儿子就已经不可能是你的。」我看着她居然能这么平静，让我更加愤怒。
　　「……你冷静一点吧，对，我现在是错了，但是你呢？你觉得我现在这样，你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，是吗？」妻子看着我，没有前面表现的惊慌。
　　「我有问题？你脑子是锈透了吧！」她居然这样跟我说话，搞得好像还是我的错。
　　「从大学认识你开始，我以为你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人…那时你会给我写情书，你会带我去旅游…还会带着我跟朋友们一起疯。后来我开始去认真的了解你，你来自西部，你说那里有多好，民风有多淳朴，你说那里很落后，教育条件不好，很多小孩没有书读，你说等自己有能力了要回去给那里的孩子捐款买书，买学习用品，让他们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，你知道吗？那时候，除了很崇拜你，我还感觉到你很单纯，很善良，很有责任心…所以我决定，答应你的追求，答应做你的女朋友，答应做你妻子…为了让你知道我不缺物质，我带你回了我家，我以为你会懂我的心思，我以为以后的日子，我能跟着你做有意义的事情，我能跟着你去西部看那些孩子天真的笑脸…」说着，妻子泪水又落了下来，「谁知道你，从我父亲叫你去公司工作开始，你就忘记了那些东西，你只知道工作，出差…你甚至忘记了陪伴儿子的成长，你知道吗？杨浩和儿子在一起玩的时候很开心，我多希望那个人是你！可是呢，儿子生病，我生病，你在哪？对，你会说为了我们，你在努力出差工作，可是，你知不知道，我一个人带儿子，我也很累的，我爸还要我管那个酒店，我根本就不想管，他还是逼着我管…小时候他就忙得我和我妈过年过节都自己过，现在我发现你们都是一样的人！我以为你会不同，你知道吗？可是呢？我一次次的期待，你甚至连我和儿子的生日都错过，儿子过生日时说爸爸怎么还不回来，他很期待你回来陪他你知道吗？这不比什么赚钱更重要吗？钱真的那么重要吗？已经够了，真的已经够了。」妻子泪眼朦胧，看着我。
　　我有点惊讶，我知道这些年，为了让自己在公司里站住脚，对于妻子和儿子有缺陪伴。
　　让我没想到的是，原来妻子对我的怨气已经这么大。
　　「既然我已经偏离你的想象那么远，你为什么不跟我说？结果，你就用出轨这种形式来报复我？」我皱起眉头，看她。
　　「我不知道…我以为你能懂…至于和杨浩，他很单纯，他比你单纯，你不在的时候，他会把儿子照顾得很好，儿子喜欢什么东西，你知道吗？他知道。他还知道儿子喜欢去哪玩，有时周末他会带着儿子出去玩，他也会冒着雨去接送儿子，在儿子生病时，他会在医院里忙来忙去找医生，你知道吗？他更像一位父亲…
　　「妻子说，「所以，你就出轨？」我缓缓说，眼里无神的盯着她。
　　「…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做…总之，所有的错，都是我的错。」妻子说，「呵呵，你真伟大啊，把我说的一无是处，都不知道怎么回你呢，好像发生这事还是我错了，要不，我带儿子走，你找杨浩回来生活吧，毕竟他更单纯，更懂生活，更会考虑你的感受。」我冷眼看向妻子，嘴角微笑。
　　「…我没说是你错，只是你不要咄咄逼人，你自己也要好好想想…就算你努力出差工作…也是我家提供的机会…」妻子微微说，「呵呵呵，对，我确实应该想想了，我承认，我陈镇南确实被你表皮吸引，不过谁知道你的内里这么恶心啊，李明珠，是我错了，我高攀不起你啊，我哪配得上你，你家给我的东西，我会通通还给你，当然，儿子是我的，你别想动他一根毫毛。」我被妻子的白痴镇住了，也许不是妻子白痴，也许她本来就是那样。
　　「明天吧，明天就签字离婚，我也不在这里碍着你，我走。」看着她，再看满地的照片，我觉得，眼前这个人，我好像没见过一样，是那么的陌生。
　　「…我不是这个意思……」妻子看到我这样，惊恐再次爬上她的双眼。
　　「对了，这些照片是我从杨浩住处找出来的，还有那两本日记，我觉得你可以看一下，你亲爱的弟弟确实很单纯。」我笑着说。
　　我不想再听她说什么，只想离婚，然后找到杨浩。
　　我走出病房，妻子在后面说什么我已经不想去听。
　　下到楼下，看下时间已经是深夜，抬头仰望天空，由于是夏季，满天繁星，一阵阵微风吹来，带走了些许疲累。
　　我点上一根烟，其实我会抽烟，高中就会了，当我压力很大，很难受的时候，会点上一根。只是这些年，忙于工作，一路还算顺风，渐渐的就忘记了抽烟。
　　我闭上眼睛，医院周围环境很是安静，听着耳朵里传来周围的风吹草动，接下来，我该怎么做。
　　我现在多么希望妻子能走下来，求求我，然后也许我会为了儿子原谅她，但是还爱不爱她，我真不知道，也许已经不可能了。
　　「想说却没还说的，还很多…」熟悉的音乐响起来，一个陌生的号码。
　　「喂…」我说，「老板，我是范建啊，还记得我吧，」范建，这么快就给我电话了？
　　「说，」我说，「今晚杨浩给我打电话了，说叫我快离开深圳，然后他会给我一笔钱。」范建说，「杨浩在哪？」我说，「说是回老家了，我故意问他怎么好久不见了，他也没说什么，就是叫我离开深圳。」范建说，「你想办法，把他详细地址套出来，好处不会少你。」我说，「好的老板，我尽量这两天套出来。」范建说。
　　挂断电话后，我情绪又激动了起来，终于有点头绪了。
　　我驱车去酒店，妻子给我打来电话，我并没有去接听。
　　在酒店睡了一晚上后，第二天中午，范建又给我打来电话，说杨浩在他家里，过几天就出去了，叫我们尽快过来。
　　范建说他已经在老家，我们来到县城车站了他去接我们。
　　我赶紧叫上老严和王兀，老严叫上公司保卫部门几个信得过的退役军人后，我们驱车往西部某县城去。
　　期间妻子给我打来很多电话，我也没接，好在我父母他们没有打来，看来是妻子在帮我圆过去。
　　用了整整20个小时，我们到达了那个小县城，下高速后，看到范建到车站前等我们。
　　看着我们四五辆车，范建愣了一下。
　　接上范建后，直往杨浩家去。
　　我们的车开在小县城街道上，看着我们好几辆粤字开头的车牌，引来很多人的目光。
　　逐渐的，车来到离县城一公里左右的村子边停了下来，在范建的带路下，我们找到杨浩家。
　　一个破旧的两层砖房，大门开着，里面有人在说着什么。
　　我们直接走到大门前，我终于看到了让我朝思暮想的人——杨浩，在他对面，是一个老妇女，大概和我妈一样的年纪。
　　杨浩看到我时，显得很惊讶，眼里显露出惊恐和不安。
　　「你好啊，杨浩。」我冷眼看过去，「哎，你朋友吗杨浩，快进来，快进来…」那个老妇人看起来和我妈年纪差不多，却已经是白发苍苍，老妇人出来邀请着我们进去。
　　「不了阿姨，我们是来找你的好儿子的，」我说，我猜得没错的话，这个老妇女，就是杨浩母亲。
　　「啊，对，妈，今天本来跟我朋友出去办事，我忘了，」杨浩出来对他妈说，「这样啊，吃饭再走吧，我和杨浩刚想吃饭呢，」老妇女说，「不用了妈，你吃吧，我们现在要走了，过几天回来看你啊，别担心。」杨浩说完，看着我，「对，我们有急事要走，就不麻烦了。」说完，我们往外走去。
　　杨浩跟他妈说什么，然后跟着我们出来。
　　「你最好别打什么算盘，我已经很尊重你妈。」我盯着杨浩。
　　「我懂。」说完，看向范建，「兄弟，老乡见老乡，背后捅一刀啊，」杨浩笑着看范建。
　　「别以为你做什么丢脸的事情我不知道，我前女友，还有…」范建看着我，刚想说我的事情，被我打断。
　　「好了，老严，拉他上车，回深圳。」我对老严说，他们上车后，我看着范建，「还是前面说的那样，有些事情该遗忘就永远的遗忘。」我盯着他的眼睛，「我知道的老板，」范建回，「最好知道，以后没你事了，这是你应得的，」我从包里拿出一张支票，有十万人民币。
　　「太多了老板，不用这么多。」范建看着支票上的数字，「你明白我意思。」说完，拍了拍他的肩膀，走到车前。
　　我看到后面一辆车上，王兀和老严一人坐在一边，把杨浩夹在中间。
　　我看了杨浩一眼，上了最前面一辆车的后座上，驱车往深圳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