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三章

　　「喂，小迪，」看着前边的路，「镇南，最近还好吗？」徐小迪在那边很平静。
　　「还好。」我说，「镇南，现在有空吗？我到深圳了，过来和兄弟喝两杯？」徐小迪那边传来缓缓的音乐声。
　　「你到深圳了？在哪，我去找你。」
　　「深圳国安旁边的一家酒吧，这附近就这一家。」
　　「好，一会儿就到，等着啊，」挂断电话，我有些意外，徐小迪竟然亲自来深圳，看来，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。
　　本来想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，看来现在暂时回不去。
　　「妈，家里这两天还好吧？」我给我妈打去电话，「没问题啊，你去哪了，没什么事吧？」
　　「没事，在外面办事，明珠呢，出院了吗？」
　　「明珠恢复得不错，今天跟我们回家里了，现在你爸在和宇宇玩呢，明珠在卧室休息呢。镇南啊，你以后得好好爱护人家，」「我知道了妈，先这样，今晚我和朋友在外面吃饭，就不回去吃晚饭了。」
　　从我妈那里知道家里的情况后，我驱车往深圳国安局去。
　　来到国安局，找了一处停车位停好车后，从车里拿了一包烟，下车。
　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外面的天逐渐变黑。灯红酒绿的世界是那么令人神往，每个人都匆匆往家里赶，此时的我却犹如一具行尸走肉，犹如丧失了灵魂。我错了吗？
　　点上一根烟，用力吸了一口，调整好情绪，不能让老友看出我的狼狈。
　　往国安局左右看了看。在不远处确实有一家酒吧，大大的「夜不落」标牌镶嵌在门口一边。
　　走了进去，找了好一会儿，才看到有些黑暗的角落里，一个许久不见却有些熟悉的身影。
　　「小迪？」我走过去，「镇南。」他站了起来，比我高一些的身材，向我伸出手。
　　「好久不见。」和他握了握手。
　　「好久不见，现在抽烟了？」他凑过来闻了闻。
　　「唉，人总会变的嘛，你小子不也是？哈哈哈」我看到他位置的前面有一根正在点着的烟。
　　「哈哈，确实。坐。」我坐在他对面。
　　「近来可好？」他看着我说，这时我才注意看他，梳着一个成熟的背头，鼻子越发挺立，有点像陈冠希。
　　穿着一件黑色的衬衫。
　　「……哼……」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，见到老友难免思故。
　　「还好，挺好的。你呢？」我说，「我还可以，唯一不好的就是还是单身一个。」他微笑着看我，「还是单身一个人好，有家庭了，够你烦的哈哈」我看着他，徐小迪有些知所以然的看着我，……
　　虽然五一宿舍兄弟见了一面，大家却也没有多说什么。和他聊着很多事情，他这些年，我这些年。最后，他问我，妻子怎么样了？
　　「嗯，还好，都挺不错的。」我说，「有什么事情就跟我说，别把我当外人。」徐小迪看着我，和他说很多，酒当然也喝不少。说实在的，我真想把妻子做的事情吐出来，却真的说不出口。
　　闭上眼，这人生真操蛋。
　　「好。」我张开眼睛，看着他，徐小迪也看着我。
　　「想做什么就做吧，后面还有我们几个给你看着呢！」徐小迪举起拳头，放在胸口。
　　「但是有一点啊老陈，咱不能破了底线，兄弟们永远支持你的。」他看着我，拿起酒杯。
　　「干！」
　　……
　　不知道喝了多少，但是并没有昏天暗地的醉。
　　和徐小迪告别后，我叫王兀过来开车送我回家。
　　「陈总，不知道该不该说，杨浩流血过多，需不需要叫医生。」王兀问我，「你觉得他会死吗？」我看着窗外，「死应该死不了。」
　　「那不就不用。」
　　「好。」
　　看着窗外，我好像知道徐小迪为什么过来深圳找我。
　　到家，已经是深夜。
　　「怎么喝这么多酒，」我妈给我开的门，「见老朋友，忍不住多喝了几杯。」我笑着说，「那么大个人了，别让我和你爸操心了，」我妈接过我的外套。
　　「没事妈，我知道的，这些天麻烦你们了妈，我们这边也没什么事了，爸和你回家吧，这里空气不好，也不干净。」我说，「瞎说什么，怎么不干净了，这孩子。」我妈没好气的说，「妈，你去休息吧，我洗个脸也去休息了。」我说，「好，快休息啊，」我妈看了我一下，往客房走去。
　　我去卫生间洗了个脸，看到洗衣机里和晾衣架上没有一件衣服。
　　洗好脸后出来，往儿子的房间走去，轻轻地开门，儿子又忘记关台灯了，被子也踢在了地上，我进去把被子重新盖在他身上，看着他安静的睡着，真不知道，以后怎么走。
　　转身欲关掉书桌上的台灯，看到桌子上有一本白纸，写着几行很整齐的字。
　　「吃完晚饭，我看到妈妈在卫生间里偷偷的擦眼睛，我走过去问她她说眼睛痒，我都看到妈妈眼角的眼泪了，她真不会撒谎。是不是爸爸骂她了，这些天，妈妈生病，爸爸好像都不在意，爸爸妈妈吵架了吗？我不想爸爸妈妈吵架，我不要爸爸妈妈吵架，孙一波他爸爸妈妈就是吵架，然后他爸爸妈妈不要他了，他好可怜，我不要那样。」
　　看完后，回头看儿子，那像我的眉宇，在这个贪玩的年纪，却懂事的让我心碎。
　　李明珠，你还是个人吗？
　　过去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，关灯，习惯的往卧室走去。
　　卧室门没有关，里面开着房灯，不知道妻子是不是在等我，见到我走到门口，用着惶恐的眼神看着我。
　　我才想到，我难道要跟她睡一起？想着就恶心。刚想往客厅沙发上走，妻子叫住了我。
　　「你别走，」妻子下床，走过来，「你进来，要爸妈知道吗？」妻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，「呵呵，你还怕爸妈知道？」我说，「……你进来，我给你说清楚……求求你……」妻子拉住我的手，「哼……」我甩开她的手。
　　为了不吵醒儿子和我爸妈，走进卧室去。
　　妻子关好房门，走到我身边。
　　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……」妻子看着我，「不是？你他妈让他骑了还不是？」我怒目看向她，「……」妻子低着头，不说话，我想骂她无耻，想打她一巴掌，现在看着她却没劲。
　　「我被杨浩下药……」过了很久，妻子才缓缓说了出来，「哦？下了什么药？这个药这么厉害？」我笑了起来，看着她接下来怎么表演。
　　「……我知道你不相信……第一次，也就是你去北京那几天，我看他接儿子很辛苦，还感冒了，就给他拿了一点药……我只拿他当弟弟，你也知道的。我有点累，我坐床上给你说。」妻子慢慢的走到床边坐上去。
　　「我怎么知道你拿不拿他当弟弟？拿他当弟弟还会有后面的事？」我耻笑着她。
　　其实妻子开始确实很讨厌杨浩，也很讨厌我带陌生人来家里。
　　「后来，我煮了很多人参鸡汤，想着扔了也是浪费，你和他关系那么好，我们也都把他当弟弟来看待。他正好感冒，要不叫他过来拿回去喝，我看你没多少个朋友，也能增进我们家和他的感情。」妻子慢慢的说，声音有些嘶哑。
　　「确实增进感情了，谢谢你给我考虑得那么周到。」我笑着看她。
　　「你先听我说完，好吗？就算是死刑犯，也有权利留下遗言吧。」妻子开始哽咽着说，眼泪开始流了出来。
　　「行，你说。」我微笑着看她。
　　「他敲门，我本来打包好了在门口给他，你不在家，儿子也去我妈那玩去了，我怎么会让他进来。」妻子说，「也许是上辈子我做了孽，这辈子老天爷在惩罚我一样，让我遭受这样罪吧。」
　　妻子顿了一会，闭上眼睛，眼泪从眼皮里挤了出来。
　　「他接过东西，外面却下起了很大的雨，那个雨，就像冰雹一样打在家里边的窗子上。现在相信，也许老天爷在暗示我了吧，我自己不知道。」妻子睁开眼睛，眼泪模糊了她的双眼。美丽的脸蛋上，现在却憔悴不已。
　　「也许他早就不安好心，他说外面雨太大了，想进来家里休息一会儿再走。
　　你知道我的性格……」妻子这时嘴角向下微微颤动，看着我，「让他进来后，我看着雨一时停不下来，面面相对也尴尬，就叫他在家里喝了，我看他喝的很快，就去把剩余的鸡汤都拿出来，他说他一个人喝着尴尬，说姐你也去拿碗来喝一点，本来我想拒绝的，但是想着看他一个人确实很尴尬，就去厨房拿碗出来，」妻子看了看我，「他一直说很好喝，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，我就很开心，我就跟着他一起喝了一些，跟他聊一些家常，」妻子看着我。
　　「后来，就感觉身体越来越热，也有点像醉酒的感觉，我当时没有多想，以为是我也感冒了。」妻子闭上了眼睛。
　　「后来他看我不舒服说我是不是感冒了？之后帮我收拾东西，还让我躺在沙发上给我盖被子，其实也不早了，他说再看我一会儿再走，要是严重了好背我去医院……」妻子说，「我虽然感觉话有些暧昧，不知道什么原因，心里却感觉很开心，身体也很热……」妻子看着我，「就像……就像被你抚摸了之后那种感觉……」妻子低下头，不敢看我。
　　「后来他就开始把见到我开始，所有关于我的都讲了出来，不知道为什么，我没有反感，我知道我不能那样做……我还有爱我的你，还有宇宇……」妻子眼泪开始打转，「但是不知道为什么，我当时就是忍不住你知道吗？我一直想着你，老公，真的，那时我很害怕，但是被他吻住那一刻，我什么都忘记了，脑袋空白一片，就像……就像一直在等待一样……只记得一个感觉，那时身体真的很热很热，」妻子又闭上眼睛，眼泪掉了下来。
　　「那就是你们的第一次，是吗？」我看向妻子。
　　「是，我对天发誓，有半句假话我马上原地死亡。」妻子看着我说，「不可能，你就没有对他动过情？在那晚之前。」我皱起眉头，看向妻子。
　　「……不知道，我只知道，他陪宇宇玩的时候，宇宇很开心，他会记住我喜欢什么，宇宇喜欢什么，然后会出其不意的把那些东西，像变魔术一样出现在我们面前。会忙前忙后的接送宇宇，就算生病的时候也是……我多希望那个人是你……真的……」妻子不敢看我，眼光看向脚下，又泪眼朦胧的看向我。
　　「但是，我心里一直都有你……就算发生这些事，就算到现在，我一直都爱着你……」妻子看着我，眼神一点都不颤动。
　　「那杨浩呢？」我冷眼看向他。
　　「……」妻子没有回答，「嗯？杨浩呢？回答我。」我往前走，接近她面前。
　　「……我不知道，我真的不知道……」妻子抬头看着我。
　　「呵呵，」我冷笑一声。
　　「以前可能会……可能会有一点感觉……现在没有了，真的没有了……」妻子看到我冷笑，就像做错事的小孩，在被大人打之前恐惧的样子。
　　「是吗？你以为杨浩现在在哪？」我坐在她身边，看着这具完美的躯壳，确实有维纳斯之般动人。
　　「我不知道，我不在乎……」妻子侧过身子，贴近我。
　　「杨浩逃离这些天，你有没有联系他？」我靠近她的头部，鼻子对着她充满香气的头发贪婪的吸了几口，不知道为什么，心里很想狠狠的揉虐她。
　　「……有……」妻子很小声的回我，「为什么还要联系他？」我用手抓住她修长白皙的脖子，把她压在床上。
　　她的脖子上，戴着一条我作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钻石项链。
　　「啊……我……我只想……叫他走得远远的，我怕你受到伤害……」妻子两只白嫩的手抓住我握住她脖子的手，「呵呵，你他妈不知道我已经被伤害了？你是想让他跑吧？」我贴了上去，鼻子对着她的鼻子，捏住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用力。
　　「咳……咳……真……的没有……他当过兵……我怕他……伤害……你……
　　「妻子抓住我的手，白洁的额头上因为缺氧而冒出血管。
　　「嗯？嗯？」我咬着牙，看着她很难受的样子，我心里却很舒服。
　　「真……的……我……一直……都……爱……你……」妻子说完，两只抓我的手也不抓我了，放到床上，我盯着妻子的面容，她此刻闭着眼睛，眼泪从眼角滑落。
　　突然，心里咯噔一下，我到底怎么了，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。
　　我慢慢的松开抓住她修长脖子的手，退到一边，看着她闭着眼睛，眼泪落下的样子，我居然没有了那种快感，反而，是心痛。
　　妻子缓缓的呼吸，慢慢的睁开眼睛。
　　「对不起……我知道有些事情……错了就是错了……已经弥补不回来，」妻子躺在床上，这时我才注意到她穿着一件深蓝色冰丝长袖和长裤，把身体遮得严严实实，不过完美的身材还是显露了出来。
　　特别是那对曾经只属于我的双乳。
　　「求求你，别和我离婚，好吗？为了宇宇，以后，我都听你的，一辈子给你当牛做马，好吗？」妻子直起上半身，看着我。
　　「那个孩子，那个流产的孩子，是谁的。」我没有回答妻子，「你的，是你的，」妻子嘴角向下动了动，睁大眼睛，泪水又从两只大眼睛里流了出来。
　　「为什么，在怀孕的时候，还做那些恶心的事情。」我闭上眼睛。
　　「他逼我的，真的是他逼我的……」妻子一直流着泪水。
　　「逼你，你就同意？我看你好像也很享受吧？」我睁开眼睛，「……他说我不同意，就把偷拍的照片和视频发给你……」妻子红着双眼，泪水不停。
　　如果妻子说的都是真的，那么，杨浩这个人，留在这个人间，只会脏了空气。
　　「我真的害怕你知道，真的，所以一直傻傻的照他说的做。」妻子闭上眼睛。
　　「难道你照她的做，就不怕最后我还是会知道吗？做这些事情，你没想过吗？啊？」我想给她一巴掌，看着她的面容，却真的下不去手。
　　「……想过，我都害怕……很害怕……所以……只想不让你知道……我自己能处理好……」妻子泪眼婆娑。
　　「哦？那么我问你，这几天，你有联系过杨浩吗？」我说，「……」妻子没有回，「有没有，」我靠近她。
　　「……有……」妻子说，「为什么？你不是被他强迫的吗？嗯？」我皱起眉头。
　　「我……」妻子想说什么，却说不出口。
　　「你是不是还在乎着她？」我眯着眼睛，「没有……」妻子说，「没有？你他妈被我发现了，还和杨浩联系这么多，你说没有？你他妈的！
　　「我有些愤怒。
　　「真没有，就两次，一次是你昏迷的时候……让他走远点，他还要我给他钱……要不就会害你，和你同归于尽……还有一次就是不久前……因为他又联系我……我让他滚远点，永远别联系我，永远别打扰我们。」妻子流着眼泪说，要不是我在杨浩身边，都感觉她说的一定是真的。
　　「呵呵……那你不会改掉号码？对了，你有两个手机，是吧，」我微笑着看她。
　　「……我就是真的很害怕他伤害你……还怕被你发现……我真的很怕，只能……」妻子流着泪，很伤心的样子。
　　「杨浩，我已经抓到了。」我看着她这样子，让我又开始恶心了起来。
　　「好在，你回了有联系，要不，嘿嘿嘿……」我靠近她美丽的脸庞。
　　「……你抓到他了？」妻子抬头看我，有些惊讶。
　　看着她居然做出这种举动，我很愤怒。
　　「对，我不光抓到了他，还要让他付出代价，血的代价！」我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，「镇南，你们还没睡啊？」这时房门被敲了几下，我妈的声音传来。
　　......妻形